close

 

 

依旧是过去的产物,不要跟我谈逻辑,去找以前的我谈吧

 

————————————————————————

 

 

  (4)決心

 

 

  在這個詭譎的墓穴裏面,我撐著一口氣再次趕上了我下地招邪的好運氣,前有腥臭的蛇蠱在門縫後面竄動著,後面的門後一直傳出的巨大碰撞聲也顯示出裏頭藏著的東西絕非善類,兩面夾攻的窘境,此時此刻,我忽然很想抽煙,但保命恐怕比做這種事還來的重要。

 

 

  腦中浮現出胖子和小哥的臉,我想著胖子曾經笑語戲言自己浪子一生的事蹟,笑容背後的滄桑,明明已經很好的被隱藏了回去,卻在一個女孩死亡的身影下,嚎啕大哭的像個膜拜死亡的異教徒。

 

 

  不是沒想過胖子不正經的姿態下能潛藏著怎樣的專情,只是真的沒預料過,感情的牽絆竟是如此的令人悲傷。

 

 

  冰冷的溫度無聲的提醒著我將盡的時間,曾經的菜鳥身後,有著兩個兄弟無怨無悔的以生相賭,以死為價,而現在的吳小佛爺背後,僅存的,也只剩下那冰涼無語的空氣,冷靜的提醒著我,孤身一人的蕭瑟。

 

 

  「是時候該賭一把了。」

 

 

  借著牆壁的支撐力,我站起身,整緊了背包與手上武器,臉上曾有過的迷惘與煩躁已經消逝殆盡,僅存的只剩下坦然與堅毅。

 

 

  是阿,從一開始就沒有猶豫的權力,我的人生早就已經輸的什麼都不剩了,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對著幹!

 

 

 

  (5)黑邪,論亂跑的老闆

 

 

   當黑瞎子聽到瞭解家當家與自家好徒弟跑去下地的消息,只是險些摔壞了手上寶貴的明器,呵呵的表示他聽到了,倒也沒做多大的反應,直到那個被他指派去當眼線的王盟小朋友一臉無知的報出了他們下地的場所時,他手上的明器才終於很完美的完成了它出現在這裏的使命,完美的摔成了石碎,他猛然的蹬了起來,臉上陰惻惻的看著被突然的反應略微嚇到的王盟小朋友。

 

 

  「你說小三爺他們跑去了西南岸的幹榷?!」他用著驟降的聲調,陰冷的看著某個表示無辜的小朋友。

 

 

  「是……是的」

 

 

   媽的,他是造了甚麼孽阿,老闆你可愛又勤勞(?)的小夥計快被你的男人,阿不,是你師傅給瞪死了啦!

 

 

   可憐的王盟小朋友臉上流著寬寬的眼淚條,悲傷的在心裏幫自己點了一排的蠟燭。TAT

 

 

  「呵呵,小三爺阿,你的運氣真的是……背到讓瞎子我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呢……」

 

 

   一隻手捂著臉,黑瞎子低聲笑著,這樣的情景以唯一的目擊證人-王盟的話來說就是:這貨邊笑邊握緊拳頭,瘋子都沒他看起來危險。

 

 

  「黑爺……那個甚麼……幹榷,真的這麼危險嗎?」躊躇了許久,才終於從那股隱約帶著肅殺之氣的氛圍中脫逃出來的王盟,汗著顏也開始為自家小老闆擔憂了起來。

 

 

  吳邪的確從根本來看並不是甚麼好老闆,從最初相識,他雇用了他,然後兩個看起來前途無限的年輕小夥子這麼窩在那間看上去一點發展空間也沒有的西冷印社,老闆混吃等死,他這個夥計也樂得摸魚打混

 

 

  再然後是從某天開始,沒發展的小店裏面,只剩他一個人待在裏面,自家擺設悠忽客人用的小老闆不知為何,再也沒像往常一般遲到進店來了,偶爾幾次回來,也是累積著一身傷。

 

 

  最後,是退去了笑容,只剩下幽暗城府心機的小佛爺。他跟在吳邪的身邊近十年,見過無數次小三爺的爽朗笑容,卻從沒見過這樣的表情在小佛爺身上出現過,見過最多次的,只有那環繞於煙霧之中,吞雲吐霧卻依舊道不清秘密的背影。

 

 

  黑瞎子撇了一眼臉色晦暗不定的小夥計,這小子也不再是當初小三爺介紹給他知道,那個單純的小傢伙了,懂得隱藏情緒,懂得忠心護主,而這也是他選擇他當吳邪眼線的理由。

 

 

  這個人絕對不會背叛吳邪,只要有可能發生危害吳邪利益的事情,基本甚麼事情他都會全盤托出。

 

 

  握緊手上的茶杯,黑瞎子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往常的不正經。

 

 

 「是阿,危險指數破表喔」

 

 

 「黑爺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王盟沉著氣,有些緊張的問話,低垂著頭,時不時的晃著眼偷瞄著黑瞎子的表情。

 

 

  黑瞎子只是看著茶杯裏面的水,像是在回憶甚麼事情一般,最後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王盟親眼看見黑瞎子捏碎了那個看上去價值不斐的茶具。

 

 

 「因為我已經去過了阿。」

 

 

 

  (6)黑邪,不想讓你一個人

 

 

  我一直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是不能圖什麼兒孫滿堂、自然老死之類的幸福事情,老實說,從我開始接觸這行之後,就已經有那個心理準備自己生命中的最後一支煙會是抽在別人墓裏結束的。

 

 

  入行之前,就已經有深刻的體會了,墓裏的東西太邪太雜了,更別提我那被胖子狠狠笑話過的粽子雷達還真的是溫柔軟玉的大妹子不吸引,偏偏招來一堆喜歡啃你肉飲你血的粽子新娘,之前瞎子就警告過了,說光憑我這運氣和這折騰人的好奇心,就是十個他護我入墳也不夠我玩。

 

 

  我那時候只是很不屑的朝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對他說:「就是小爺不找你下墓,光你這燃燒生命當煙抽的性子,也沒可能活得比我還久多少,說不定我前腳剛跨進去,你後腳就追上來了。」 

 

 

  瞎子聽到我這麼說也沒對我發怒,就是笑的一臉下流至極:「小三爺說的這挺好的啊,瞎子我聽的挺樂的呢!」

 

 

  我發懵了起來,怎麼,我咒他死,他還開心不成,難道說他還真的很自虐,是個超級抖M?

 

 

 「你說的那什麼意思啊?」

 

 

 「嘿嘿,字面上的意思啊」

 

 

  大概是看到我一臉疑惑的臉,瞎子先是露出一臉「媳婦兒不懂我的心,我好心痛喔」的死樣子,又是捧著心裝疼,又是用手指擦著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見我已經拿起了帳本在那邊看著了,這才聳聳肩,站到我的身後,一雙臂膀就這麼圈著我,把我抱的死緊,有些冰涼的臉湊到我旁邊蹭阿蹭的,像是只撒脫的小黃狗,說出來的話卻是極其的溫柔。

 

 

 「小三爺這是相信瞎子我對媳婦兒的愛堪比海深不是嗎?媳婦兒一死,瞎子也不在外偷吃,就趕緊包背著跟著你來了,這麼強大的信任,瞎子我聽了當然開心啊。」

 

 

  我這一聽,倒還真的差點把含在嘴裏的上好龍井給吐了出來,老臉霎的通紅,像只烤熟了的大閘蟹一樣。

 

 

  側身一坐就是不理旁邊這位嘻皮笑臉沒個正經樣的主兒,旁邊那位就像往常那樣又是裝乖又是裝可憐,雖然不能否認那樣的情話對於我這樣的大男人還是受用的事實,我依舊板起了臉孔直接對那傢伙生氣,我氣我自己說話不留心眼,明知這傢伙是個怎樣的人還這麼亂說話,更氣我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可他對於我一直掛心的事情卻還是這麼調笑看待,一點兒都沒當是一回事。

 

 

  那一天我喝了酒,借著酒氣我大發了一頓脾氣,更是對著瞎子大罵,活把他當出氣筒看待。

 

 

  這些年已經失去了太多了,跟著墓頭沾染的陰氣,雖說一點兒也不影響運勢,但包括我在內,我身邊的人非死即傷,很多親近我的老朋友好親戚幾乎都不在了,就連胖子前一會兒也打電話說他得了癌症,而且已經是末期沒得治了。

 

 

  他對我說一句:「天真你也別太難過,咱們鐵三角的友情生死不散,胖爺先下去等你們,你們可要讓胖爺等久一點啊,太早下來胖爺打你們還陽。」

 

 

  那時候我已經不想哭了,失去了太多,一輩子嗑嗑磅磅的圖著讓大家脫離「它」的控制,誰知道千回百轉,成功得手了卻讓身邊的人惹來了一身晦氣,硬是挺著生命承受不得安好的餘生。

 

 

  我自己也是一樣,十年來的鬥下多了,舊傷隱疾也是多的懶得看醫生了,常常吞了個止痛藥安眠藥就這麼睡去了。

 

 

  現在活著的意義,恐怕只是不想要讓眼前這個帶著墨鏡的男人獨自一人吧。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盜墓筆記 ALL邪 黑邪
    全站熱搜

    夜紛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